潮新闻记者严粒粒
春天,阅读的季节。继年首届全民阅读大会在北京召开之后,4月23日到25日,第二届全民阅读大会在浙江举行。
浙江的经济强,文化也盛,全民阅读气氛浓郁。年,浙江居民综合阅读率为91.0%,超全国平均值约10%。
凭什么国家级阅读大会落地浙江?这多出的10%里,藏着多少浙江人爱读书的秘密?
历史埋基因
悠长的历史,厚培了浙江人和书的情感。
《越绝书》,我国地方志的“鼻祖”。书中记载着多年前,越王勾践“昼书不倦,晦诵竟旦”的刻苦。大约,这就是古越文化的发祥地上,最初的阅读故事。
“书香浙江”的序幕,从此开启。
随着西晋、唐、宋时期,北方战乱带来了三次“衣冠南渡”。南迁的百姓迁来了生产力,原先的“七山一水二分田”也成了鱼米之乡。山好水好、生活惬意的浙江,收获了文人的偏爱。光浙东唐诗之路上,就有位唐代诗人留下诗歌多首。
尤其南宋定都杭州后,浙江迎来了文化大繁荣。读书,逐渐成了日常。
那时,杭州布衣毕昇发明的活字印刷术已经普及,大大提升了印刷效率,书更易得,也更亲民。浙江也已经是全国的刻书、藏书中心,“今天下印书,以杭州为上”至今都是学界共识,此后相继建立的天一阁、文澜阁、嘉业堂、玉海楼“江南四大藏书楼”也全部位于这里。
当时,浙江发达的出版业还萌发了书商们的市场意识。南宋临安城中的棚北大街就是书铺一条街,氛围堪比今天书市、书展的热闹劲。
浙江人好出书,也好读书。
因为重视教育,明代的浙江书院达到余所,到清代浙江书院多达多所;隋至清年间科举考试录取的登科人总数11万人左右,其中浙江进士就有1.7万余人,超过全国十分之一。耕读传家的优良传统和观念,至今在浙江民间代代相传。
量变引起质变。时间走到近现代,“书香浙江”的高原之上,崛起了一座座高峰。鲁迅、茅盾、郁达夫、徐志摩、艾青、穆旦……浙江籍作家占了中国现代文学史的半壁江山,成就和国民度,决定了他们就是天然的“阅读推广人”。
与此同时,这群文豪的人生与作品还传递着更深刻内涵——
沿海的浙江,率先受到列强的荼毒,也率先扬起“为中华崛起而读书”的志气。且不说鲁迅的几乎每一本都是爱国主义,就连吟唱着浪漫情诗的徐志摩,也有一颗赤子之心,曾立志出国是要”做一个中国的汉密尔顿”,“再别康桥”的目的之一是追随恩师梁启超的“中国的文艺复兴计划”。
有了几分骨气的“书香浙江”,因此越加清醒地认知到:读书不只是一个人的小事,更是一个国家、一个民族的大事;一个民族的精神境界取决于这个民族的阅读水平。
这,也奠定了浙江看待“阅读”的格局。
杭州图书馆坐满了前来阅读自修的市民(资料片)
打造大“书房”
观念是会决定行为的。在“全民阅读”“文化惠民”之类概念形成之前,浙江人已经行动起来了。
天一阁的藏书再好、再多,也是私家的,曾经多年不对外开放。这是很长时间里,一众藏书楼的共性。直到清末,绍兴乡绅徐树兰捐献私人藏书7万余卷,在家乡建起“古越藏书楼”,并正式向公众开放。自此,中国第一座具有公共图书馆性质的藏书楼诞生了。
藏书楼到图书馆的转变,源于上一个世纪之交,社会在加剧转型,有人沉沦、有人迷茫,有人徘徊,有人觉醒。以读书启智、医愚,是每个国民的权利,也是时代之需。
浙江人向来对时代更迭有极强的敏感性。
时间走到新世纪。先富起来的浙江人,对精神生活的质量和便捷度提出了更高的要求。
在城市用15分钟、在乡村用30分钟,都能走到哪里?浙江的答案之一,是走到一个有书的地方。
有时,你可以遇见一个图书馆。
还记得几年前,全国都在